第五十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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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四章第六起死亡：流離尋岸
唐家大院裏，黯淡的燈光逐漸熄滅。
唐璃皺緊了眉頭，盯著傳說中出道從無敗績的非夢。
只見非夢穿著一身黑衣，筆直地站在前方，黑色衣袂迎風而動，渾身地散發出一股淩厲的氣勢。
而在非夢的身後，一群黑衣殺手正悄然湧上前來。
黑色的影子在院子中在閃現，僅僅是劍光一閃，一些唐門族人便是一命嗚呼！
唐璃不禁凜然一驚。其實，唐門人士也修習暗殺之術，但唐門人所習的功夫，縱有劍走偏鋒之處，也都算得上合乎常理，總歸有一定底線。然而，這些出自魔教的殺手們卻毫不顧忌這些！他們的劍風偏向陰冷，純粹是最大限度地讓劍法與劍、人、目標契合的殺人藝術。
劍出，即是死亡。
唐璃長嘆一聲，接著從懷中掏出了個瓶子，以左手掩住口鼻，右手將蓋子緩緩揭開。
只見一片白霧便在空中散開，漸漸蔓延到了整個唐門大院。
魔教殺手們聞到刺鼻的□□味道，連忙屏住氣息，可即使如此，他們的臉色也瞬即慘白，眼中血絲止不住地蔓延。
而唐門眾人由於此前服了解藥，倒還能撐下去，他們便趁此時機，對準那些尚且生還的魔教殺手拉開了機關。但見茫茫霧氣間，數百暗箭齊發，魔教殺手們只覺腳下若有千鈞之重，想要躲閃，卻再也提不起腳步，被射中後便咚地一下，栽倒在了地上。
漸漸地，魔教殺手已所剩無幾。
唐璃心下略感寬慰，揚揚眉毛，望向前方的非夢。
與此同時，非夢也朝唐璃望了過來。但見黯淡的燈火下，紅衣少女一雙明眸燦然，紅衣獵獵，如一朵永不雕零的夏花。
非夢見了，不由回想起兒時鄰家玩伴的笑容，接著他便聞到了一陣淡淡的馨香。這香味仿佛從遙遠的夢境裏飄來，恰逢萬物初生，一朵白色的小花在原野裏綻放，還帶著初春的綠意，滿是令人安寧的氣息。
非夢微微一怔，恍然不語。
但緊接著，他卻從這香味中捕捉到了一絲刺鼻的味道，立即皺緊了眉頭。待他分辨出這是□□的味道，一片令人惡心的惡臭已直沖肺腑而來。
此時，一片黑茫茫的霧氣漸漸地彌漫了唐門大院。
源自黑暗的力量，讓人滿身顫抖，卻又不得不為之深陷的力量！
非夢不禁低低地咳了一聲，才發覺自己失神之下已然中毒。
單論非夢起初踏入唐門所感受到的毒，還不至於讓他受傷。但如今再加上唐璃所施放之毒，竟能攪得他氣海一陣翻動，還讓他出現了幻覺！
“呵……”少女輕笑的聲音在他的耳際回響。
非夢屏住氣息，揚起黑劍。
黑劍無光，並不炫目。
此時在天地間再無燈光，再無火光，唯餘極致的黑暗。
而那漫天黑色，正朝唐璃壓了過來！
唐璃那柄黑劍再度接近自己，只能以飄忽的身法閃躲，卻不想對方鬼魅般地追了過來！
黑劍的速度極快。
而在唐璃眼中，宛如過了一生。
如白駒過隙的一生。
剎那間，唐璃只覺額前一涼，黑劍已擦過她的額頭，削落了一綹發絲。
此時灌註了內力的黑劍此時更是鋒利，劍意雖有，卻已無章法可循。
唐璃只覺氣息驟亂，心下一橫，便將流雲劍朝非夢心臟刺了過去！
唐德祐緊緊盯著女兒，問：“依柳姑娘看，阿璃有幾分勝算？”
柳逸搖了搖頭：“我……不知。”
唐德祐追問：“非夢盡全力否？興許阿璃……”
正這時，場中傳來突然叮地一聲金鐵交擊聲。
柳逸凝力張望，發覺這局勢的變化實在非同小可。卻見唐璃手中劍以極快的速度朝非夢襲去，而非夢不僅不用招式抵抗，還擡手捂住了鼻子。
在眾人眼中，自是唐璃憑著毒物的助力，再突出奇招進攻，占據了大部分優勢。但柳逸看了許久，卻覺著有幾分奇異。高手過招自然有許多講究，但非夢單手持劍，另一只手捂著鼻子，也不見落下風，試想，若非夢用了天毒呢？那局勢豈非可以瞬間逆轉？
柳逸想到這裏，心砰地一跳，揚聲道：“阿璃，我來助你！”
唐璃下意識地回道：“不用你來！”
柳逸輕嘆一聲，依舊施展輕功，趕上前去。
唐璃恍若未聞，依舊飛身騰起，覆又前傾，註視著前方流雲劍正漸漸地朝非夢命脈席卷而去。
正在此時，非夢已發覺自己動作比平日都慢了幾倍。但他唯有鋌而走險地繞過唐璃劍招的空隙，側過身子，才躲開了那柄劍。這時，非夢咬緊牙關，暗自運轉內力，發覺氣海有幾分凝滯。
鬥笠下，非夢雙眼的眼白處已然泛黑。
黑色吞噬了一切光明，黑劍所到之處，曾經無往不勝。但在同時，黑色又何嘗不是吞噬著自己？
非夢微微擡眸，卻見夜空下滿院皆是血肉淋漓的屍體，存活者寥寥無幾。
——這就是毒的力量麽？唯自解麽？
柳逸飛身落地，白衣衣袂猶自翻飛，站在離非夢二十尺左右。這時，她忽地聽到一個低沈喑啞的聲音。
“天下哲理歸一，摒棄門戶之見，為清虛之境。”
柳逸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，心想這非夢不知何時如何習得了清虛經，這是用來安定受毒物幹擾的心境麽？
只見非夢不僅不受毒物幹擾，依舊握著手中黑劍，繼續念誦著清虛經平覆內息：“清明無它，若明鏡無塵，虛幻烏有，卻傷之實有，乃新妙極深至理。”
唐璃聽到這些時，也是驚訝莫名。
卻見非夢雙手一揚，朝黑劍註如了更多內力，那劍便似乎有了生命，在半空中似能借力，猛地朝唐璃飛去！
唐璃唯有將流雲劍迎上，然而流雲劍撞到黑劍後，爆發出黑白相間的火花，緊接著驟然閃現出一條裂紋，竟在此斷成兩截！
唐璃壓抑住心中驚駭之情，迅速伸手握住一半的斷劍，雙手彎曲呈爪形，將斷劍推向非夢，這一手盛氣淩人，直朝非夢肩胛襲去，赫然是唐門暗器絕技漫天花雨。
正在此時，不想非夢動作極快，將另外半截流雲劍推到唐璃的腋下，朝她肋骨直直刺去！斷劍力量十分驚人，只見流雲劍光芒前所未有地璀璨，原是借了斷劍之力，卻直直滑過唐璃腋下，穿透她胸腹，登時血流如註！
柳逸更是看不懂：唐璃自負暗器與毒，又能如何應對這近身攻擊？且阿璃滿臉慍色，卻又為何不敢使內力來逼出流雲劍？
只有唐璃知曉原因。
劍上有毒，唐璃自己下的毒！
此時，唐璃伸手小心地去掏解藥，然而骨頭一動，流雲劍便不小心被壓進了心房，唐璃咬牙大笑，任憑鮮血加速噴薄，滿身浴血的她失了傲氣，便在一片修羅場中倒下去。
“阿璃！”
唐德祐驚呼，心中一片激蕩。
是自己害了她？還是生死早已命定？
他沖了上去，抱緊了女兒的身體。
一瞬間，唐德祐仿佛老了許多，眉目間渾然一片疲憊，也眸中閃爍著淚光。
少者歿，長者存。
世間之哀莫過於此。
但在下一瞬，唐德祐雙眸精光一閃，揚聲怒吼道：“老夫和你拼了！”
蒼老的影子朝非夢沖上前去，步履矯健，不輸於少年。
但非夢將黑劍一揮，黑劍在空中加速，立即濺出血花一片。
唐琉茫然地望著眼前的情景，黑夜裏，依然是黑色的非夢席卷而來，踏著鬼魅般的步伐，用驚人的悟性，極致的劍術，駭人的氣場……虐殺著一切活物……
非夢彈了彈黑劍上的血珠，轉身望著面前茫然的少年，淡然道：“你也要來麽？”
唐琉撇開頭，望著倒在地上的父親與姐姐，嘶聲道：“阿姐！爹！”
非夢靜靜地望著他，嘆道：“如此，你好好練武，日後再來尋仇罷？再多一個覆仇的人……如我一般……飽受折磨……也好。”
“阿璃！”
柳逸望著眼前的慘劇，高呼著奔上前去，望著血泊中的少女，兩行清淚打濕在血泊上。
不過是一瞬間……那個曾經笑著跟她說好“祝剿非夢”的人已經離開了。
柳逸緩緩地擡起頭來，望著漫天夜色。
毒霧彌漫了整個天空，渾然是一派黑色。
黑色的霧氣與夜色交織在一起，而光明與歡笑再也不見。
柳逸只覺得渾身發冷，這是……見過的第多少次了？這些死亡……還會有盡頭嗎？從毫無關系的帳中男女，到同門輕語、有一面之緣的蘇清，接著是……見過幾次的展歌……如今，終於輪到了她親近之人了？
柳逸仍然還記得初見之時，紅衣少女無憂無慮的張揚笑容，喝酒笑鬧的言語，親手制作的生辰禮物……
如此種種陪伴，相知相惜。
柳逸本想著，若她有朝一日覆仇成功，便與好友游歷天下，再待到阿璃生辰之日，送她更好的禮物……
但如今，種種的希望、暢想皆隨著這一片暗夜消逝而去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之後修改的，雖然不太滿意但就這樣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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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家大院裏，黯淡的燈光逐漸熄滅。
唐璃皺緊了眉頭，盯著傳說中出道從無敗績的非夢。
只見非夢穿著一身黑衣，筆直地站在前方，黑色衣袂迎風而動，渾身地散發出一股淩厲的氣勢。
而在非夢的身後，一群黑衣殺手正悄然湧上前來。
黑色的影子在院子中在閃現，僅僅是劍光一閃，一些唐門族人便是一命嗚呼！
唐璃不禁凜然一驚。其實，唐門人士也修習暗殺之術，但唐門人所習的功夫，縱有劍走偏鋒之處，也都算得上合乎常理，總歸有一定底線。然而，這些出自魔教的殺手們卻毫不顧忌這些！他們的劍風偏向陰冷，純粹是最大限度地讓劍法與劍、人、目標契合的殺人藝術。
劍出，即是死亡。
唐璃長嘆一聲，接著從懷中掏出了個瓶子，以左手掩住口鼻，右手將蓋子緩緩揭開。
只見一片白霧便在空中散開，漸漸蔓延到了整個唐門大院。
魔教殺手們聞到刺鼻的□□味道，連忙屏住氣息，可即使如此，他們的臉色也瞬即慘白，眼中血絲止不住地蔓延。
而唐門眾人由於此前服了解藥，倒還能撐下去，他們便趁此時機，對準那些尚且生還的魔教殺手拉開了機關。但見茫茫霧氣間，數百暗箭齊發，魔教殺手們只覺腳下若有千鈞之重，想要躲閃，卻再也提不起腳步，被射中後便咚地一下，栽倒在了地上。
漸漸地，魔教殺手已所剩無幾。
唐璃心下略感寬慰，揚揚眉毛，望向前方的非夢。
與此同時，非夢也朝唐璃望了過來。但見黯淡的燈火下，紅衣少女一雙明眸燦然，紅衣獵獵，如一朵永不雕零的夏花。
非夢見了，不由回想起兒時鄰家玩伴的笑容，接著他便聞到了一陣淡淡的馨香。這香味仿佛從遙遠的夢境裏飄來，恰逢萬物初生，一朵白色的小花在原野裏綻放，還帶著初春的綠意，滿是令人安寧的氣息。
非夢微微一怔，恍然不語。
但緊接著，他卻從這香味中捕捉到了一絲刺鼻的味道，立即皺緊了眉頭。待他分辨出這是□□的味道，一片令人惡心的惡臭已直沖肺腑而來。
此時，一片黑茫茫的霧氣漸漸地彌漫了唐門大院。
源自黑暗的力量，讓人滿身顫抖，卻又不得不為之深陷的力量！
非夢不禁低低地咳了一聲，才發覺自己失神之下已然中毒。
單論非夢起初踏入唐門所感受到的毒，還不至於讓他受傷。但如今再加上唐璃所施放之毒，竟能攪得他氣海一陣翻動，還讓他出現了幻覺！
“呵……”少女輕笑的聲音在他的耳際回響。
非夢屏住氣息，揚起黑劍。
黑劍無光，並不炫目。
此時在天地間再無燈光，再無火光，唯餘極致的黑暗。
而那漫天黑色，正朝唐璃壓了過來！
唐璃那柄黑劍再度接近自己，只能以飄忽的身法閃躲，卻不想對方鬼魅般地追了過來！
黑劍的速度極快。
而在唐璃眼中，宛如過了一生。
如白駒過隙的一生。
剎那間，唐璃只覺額前一涼，黑劍已擦過她的額頭，削落了一綹發絲。
此時灌註了內力的黑劍此時更是鋒利，劍意雖有，卻已無章法可循。
唐璃只覺氣息驟亂，心下一橫，便將流雲劍朝非夢心臟刺了過去！
唐德祐緊緊盯著女兒，問：“依柳姑娘看，阿璃有幾分勝算？”
柳逸搖了搖頭：“我……不知。”
唐德祐追問：“非夢盡全力否？興許阿璃……”
正這時，場中傳來突然叮地一聲金鐵交擊聲。
柳逸凝力張望，發覺這局勢的變化實在非同小可。卻見唐璃手中劍以極快的速度朝非夢襲去，而非夢不僅不用招式抵抗，還擡手捂住了鼻子。
在眾人眼中，自是唐璃憑著毒物的助力，再突出奇招進攻，占據了大部分優勢。但柳逸看了許久，卻覺著有幾分奇異。高手過招自然有許多講究，但非夢單手持劍，另一只手捂著鼻子，也不見落下風，試想，若非夢用了天毒呢？那局勢豈非可以瞬間逆轉？
柳逸想到這裏，心砰地一跳，揚聲道：“阿璃，我來助你！”
唐璃下意識地回道：“不用你來！”
柳逸輕嘆一聲，依舊施展輕功，趕上前去。
唐璃恍若未聞，依舊飛身騰起，覆又前傾，註視著前方流雲劍正漸漸地朝非夢命脈席卷而去。
正在此時，非夢已發覺自己動作比平日都慢了幾倍。但他唯有鋌而走險地繞過唐璃劍招的空隙，側過身子，才躲開了那柄劍。這時，非夢咬緊牙關，暗自運轉內力，發覺氣海有幾分凝滯。
鬥笠下，非夢雙眼的眼白處已然泛黑。
黑色吞噬了一切光明，黑劍所到之處，曾經無往不勝。但在同時，黑色又何嘗不是吞噬著自己？
非夢微微擡眸，卻見夜空下滿院皆是血肉淋漓的屍體，存活者寥寥無幾。
——這就是毒的力量麽？唯自解麽？
柳逸飛身落地，白衣衣袂猶自翻飛，站在離非夢二十尺左右。這時，她忽地聽到一個低沈喑啞的聲音。
“天下哲理歸一，摒棄門戶之見，為清虛之境。”
柳逸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，心想這非夢不知何時如何習得了清虛經，這是用來安定受毒物幹擾的心境麽？
只見非夢不僅不受毒物幹擾，依舊握著手中黑劍，繼續念誦著清虛經平覆內息：“清明無它，若明鏡無塵，虛幻烏有，卻傷之實有，乃新妙極深至理。”
唐璃聽到這些時，也是驚訝莫名。
卻見非夢雙手一揚，朝黑劍註如了更多內力，那劍便似乎有了生命，在半空中似能借力，猛地朝唐璃飛去！
唐璃唯有將流雲劍迎上，然而流雲劍撞到黑劍後，爆發出黑白相間的火花，緊接著驟然閃現出一條裂紋，竟在此斷成兩截！
唐璃壓抑住心中驚駭之情，迅速伸手握住一半的斷劍，雙手彎曲呈爪形，將斷劍推向非夢，這一手盛氣淩人，直朝非夢肩胛襲去，赫然是唐門暗器絕技漫天花雨。
正在此時，不想非夢動作極快，將另外半截流雲劍推到唐璃的腋下，朝她肋骨直直刺去！斷劍力量十分驚人，只見流雲劍光芒前所未有地璀璨，原是借了斷劍之力，卻直直滑過唐璃腋下，穿透她胸腹，登時血流如註！
柳逸更是看不懂：唐璃自負暗器與毒，又能如何應對這近身攻擊？且阿璃滿臉慍色，卻又為何不敢使內力來逼出流雲劍？
只有唐璃知曉原因。
劍上有毒，唐璃自己下的毒！
此時，唐璃伸手小心地去掏解藥，然而骨頭一動，流雲劍便不小心被壓進了心房，唐璃咬牙大笑，任憑鮮血加速噴薄，滿身浴血的她失了傲氣，便在一片修羅場中倒下去。
“阿璃！”
唐德祐驚呼，心中一片激蕩。
是自己害了她？還是生死早已命定？
他沖了上去，抱緊了女兒的身體。
一瞬間，唐德祐仿佛老了許多，眉目間渾然一片疲憊，也眸中閃爍著淚光。
少者歿，長者存。
世間之哀莫過於此。
但在下一瞬，唐德祐雙眸精光一閃，揚聲怒吼道：“老夫和你拼了！”
蒼老的影子朝非夢沖上前去，步履矯健，不輸於少年。
但非夢將黑劍一揮，黑劍在空中加速，立即濺出血花一片。
唐琉茫然地望著眼前的情景，黑夜裏，依然是黑色的非夢席卷而來，踏著鬼魅般的步伐，用驚人的悟性，極致的劍術，駭人的氣場……虐殺著一切活物……
非夢彈了彈黑劍上的血珠，轉身望著面前茫然的少年，淡然道：“你也要來麽？”
唐琉撇開頭，望著倒在地上的父親與姐姐，嘶聲道：“阿姐！爹！”
非夢靜靜地望著他，嘆道：“如此，你好好練武，日後再來尋仇罷？再多一個覆仇的人……如我一般……飽受折磨……也好。”
“阿璃！”
柳逸望著眼前的慘劇，高呼著奔上前去，望著血泊中的少女，兩行清淚打濕在血泊上。
不過是一瞬間……那個曾經笑著跟她說好“祝剿非夢”的人已經離開了。
柳逸緩緩地擡起頭來，望著漫天夜色。
毒霧彌漫了整個天空，渾然是一派黑色。
黑色的霧氣與夜色交織在一起，而光明與歡笑再也不見。
柳逸只覺得渾身發冷，這是……見過的第多少次了？這些死亡……還會有盡頭嗎？從毫無關系的帳中男女，到同門輕語、有一面之緣的蘇清，接著是……見過幾次的展歌……如今，終於輪到了她親近之人了？
柳逸仍然還記得初見之時，紅衣少女無憂無慮的張揚笑容，喝酒笑鬧的言語，親手制作的生辰禮物……
如此種種陪伴，相知相惜。
柳逸本想著，若她有朝一日覆仇成功，便與好友游歷天下，再待到阿璃生辰之日，送她更好的禮物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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